五金因此,尽管都知道他早年曾留法勤工俭学,可在人们的印象中,似乎总感觉邓公是不会语的。我也一样。
这段说的是1936年8月2日,红一军团在驻地举行庆祝建军九周年联欢会,时任军团部的副主任,也坐在台下看演出。演出间隙,军团的战士们齐声让唱歌。我们军训过的应该知道,这叫拉歌。
这段记载有点颠覆我的印象。因为我既想象不出来唱歌是什么样子,更想象不出他用法文唱歌是什么样子。真可惜,当时没有摄影机给拍下来。
可惜这只是一个孤例。一首《马赛曲》并不能说明他的法语水平。在其他场合,是否还有他说法语的案例呢?
当年留法的众多老一辈家,包括周恩来、李富春、、赵世炎、聂荣臻开元体育、陈毅等等,是唯一在若干年后重返巴黎的人。
当年离开时,因为干曾受到法国当局的驱逐;近半个世纪后再来,已是法兰西共和国的座上宾。
我顺着《年谱》,寻找他在这次访问中的蛛丝马迹。他见了时任总理(后来做了总统)的希拉克,他参观了凡尔赛宫,还来到了巴黎郊区奥比尼村的一个农场。
显然,这两句话都不是简单的生活用语,是有一定深意的。尤其是第二句。因为巴黎人民是有着光荣的传统,这句话也是对他们恰如其分的赞颂。
但文字也能常看常新。我每次翻《邓年谱》都能发现新东西。比如《年谱》中记载,访法5月18日一早回到北京,当天晚上就:
这时候总理的病情已经相当严重了。在这晚的谈话中,有没有向总理谈到访法的见闻,谈到法国的变化?有没有一起回忆当初在法国工作生活岁月呢?
想到这里,我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思路。在当年留法同志的回忆里,能否找到关于法语水平的更详细描述呢?
1926年1月,来到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。按照学校规定,他填写了一份《旅莫中国支部党员调查表》。那时已经进入国共第一次合作时期,党员以个人身份加入,所以填了这个表。
我没有找到填的表,只找到了陈乔年烈士在中山大学填的一张同样的表。你们可以看一看。这些表的原件现在都还在俄罗斯。
从这张表,我们能清晰地了解的法语水平。以“看说写译”四个纬度来评估,能勉强看懂,也能说上几句,但写和译确实不能。
一段是出国前在重庆的留法预备学校。学校设有法语、代数等课目,学期约一年,教学目标是让学生粗通法语开元体育。可才只上过一年初中,毫无外语基础,要在短短一年时间“粗通法语”,显然是困难的。
另一段学习经历是在诺曼底大区的巴耶中学,只上了不到半年课就“经费断绝”,“没学到什么东西,吃得却很坏”。离开学校之后,走上漫漫的打工路,钢铁厂开元体育、橡胶厂,干的尽是“苦活路”。他后来回忆说:
一贯管大事,可是对于学外语的事,似乎管得特别细。比如1978年7月他谈到留学生的制度要改革。改什么呢?
早期派遣的留学生管理非常严格,要集中居住,还规定每晚要回大使馆报到,原因是怕他们“同社会接触”,思想起变化。
抓外语,主张“外语从娃娃抓起”,本质上是在抓开放,抓信息灵通,促使中国积极地融入世界。
外语这件小事,既是一个点,也是一条线,串起了从青年时个人走向世界,到晚年时推动国家走向世界的历史。
所以,今天我们回顾邓公的遗产,当然不是在说他是一个怎样厉害的外语达人,而是说他留下的经验,依然是值得我们珍惜的财富。
以下是一个彩蛋,也是我在这次考证中的意外收获。不止法语,邓公甚至还会说一点“川普”式英文。他曾对儿女讲过一个四川人学英语的顺口溜,叫:开元体育邓公到底会不会说法语?